赵胤乾将信函重重地甩在桌案上,声音提高了几分:“那本王告诉你,这是何茂昌所留的亲笔书信!里面详细地记录了你李大桂在半月前的大雨中,如何派人毁坏遇龙河堤坝的事实!”
他稍微停顿了一下,目光紧紧锁定在李大桂的身上,然后缓缓地说道:“这就是你为了掩盖真相而杀害何茂昌的原因,对吗?”
李大桂闻言,如遭雷击,瘫坐在地上,失声叫道:“不是这样的!不可能!何茂昌随身夹带的奏折已经被我烧毁了。”
赵胤乾冷冷地看着他,说道:“这么说,你是承认了毁堤淹田一事了?”
李大桂慌忙回道:“不,我没有。众所周知,河堤是被大雨冲垮的!”
赵胤乾怒不可遏,猛地拍桌子站了起来:“还敢狡辩!你当本王是傻子吗?囤积粮食,毁堤淹田,不就是想发国难财!这种罪行,当诛九族!”
在听到‘诛九族’几个字后,李大桂瞬间愣住,他被吓得大气不敢喘,不敢发一言。
赵胤乾见状,继续说道:“李大桂,毁堤淹田这样的大事,想必不是你能独自决定的吧。你若能招出同党,本王或许可以考虑从轻发落。但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,那就别怪本王让你的族人和你一起陪葬!”
在赵胤乾的威逼下,李大桂终于鼓起勇气,抬头看向赵胤乾,声音颤抖地说:“是杨江水,这一切都是杨江水指使的!”
杨江水闻言,猛地站起来,指着李大桂怒斥道:“李大桂,你可不要血口喷人!”说完,他又急忙转向赵胤乾,解释道:“殿下,这是李大桂的恶意诬陷,下官是冤枉的。”
李大桂没有理会杨江水的指责,继续说道:“殿下,半月前金陵连日大雨,杨江水找到草民,说可以利用这个良机挖开遇龙河堤。他让我提前收购城中的大批粮食,之后他再派人挖开了河堤。”
“杨江水曾告诉我,一旦毁堤淹田,城中的粮价必定会飞涨,同时朝廷也会紧急下发赈灾银两。这样一来,我的李家粮铺便能趁机大赚一笔!”
听完李大桂的陈述,赵胤乾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他转向杨江水,沉声问道:“杨大人,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?”
杨江水反驳道:“殿下,这只是李大桂的一面之词罢了!办案讲究的是证据,不是吗?”
赵胤乾早就料到杨江水不会轻易认罪,他将目光转向李大桂,询问:“杨大人说你诬陷他,你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李大桂坚定地说:“杨江水派河堤的衙役毁坏遇龙河堤坝后,曾让我派人去杀人灭口。”
杨江水愤怒地反驳道:“胡说!驻守在遇龙河河堤的衙役是因为堤坝溃败而全部淹死的!”
李大桂霍然起身,“杨大人,你以为你的计谋天衣无缝吗?实话告诉你,我早有防备。那批河堤衙役中,我留了一个活口!只要我派人将他带来,所有的真相都会大白于天下。”
赵胤乾点头表示同意,说道:“准!”
随后,李大桂召唤来一名家丁,在他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话。
那家丁便立刻离去。
没过多久,家丁带着河道总督张力走进了公堂。
河道总督是河堤衙役的最高长官,负责河道的修建、维护和防洪等工作。
当杨江水看到张力的那一刻,他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。
李大桂望向张力说:“张大人,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镇北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