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梅埋头苦干,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给累趴下,也彻底给说服了,脑子懵懵的根本不想知道自己想了什么。
扶着橛子靠着树,人生此番也滋润,小梅摸着梅花树苍老的树皮。
然后说道,“该刮一刮皮了,上面都是鸟屎”。
沙沙沙——
一整朵梅花落下枝头,像鸟屎一般的砸在了小梅的头上,红红的花朵,白白的鸟屎在上面点缀。
小梅脸都白了,也只是轻轻的一撇将梅花朵抛在了地上,然后拍了拍手。
“开玩笑嘛这不是,你看你还认真了,就算是鸟屎淋头我也不会生气的”。
刚要拿着橛子走开,梅花树突然降下一根枝条,勾住了小梅的袖子。
小梅凭借多年的经验,看出了鸟屎上的不对劲,猜测着问道,“怎么了,难不成真的有屎运找上我吗?不会吧”。
顿时身后呼来一口气……
“难说哦~”
小梅猛得跳着转过身,慌乱间闭着眼,然后随意的挥舞着手里的橛子。
“啊啊啊啊!糟老头子救命啊!!别过来,我可是变态,你最后别乱来哈!!!我还有武器……武器……”
咔嚓——!!!
橛子断了,而且这人还是徒手给掰断的……
小梅听着如脆骨般断裂的声音,最后无奈的睁开了眼睛,“兄弟,别激动,我刚才就是开开嗓子,不是在叫人帮忙……你信吗?”
这人眯着紫色的眼睛,正常原本应该是黑色的瞳孔却是紫色的,而瞳膜的颜色隐隐黑。
这样一来……
看猎物的时候更加汇聚,也更具攻击性。
只是这样的变异总是祸福相依,大概率眼神会不太好吧,可是小梅觉得这人的眼神跟看猎物似的,一点也不眼瞎的感觉啊。
随后这双极具兽性的眼睛微动,走近几步后向下俯瞰着小梅,“没关系,你就算叫人来也没用”。
“因为……你有关系?”
“是同伙!我才不想和你们这些人扯上关系呢,直接点,你看这是你写的吗?”
“啊?噢噢,是我写的,不过是年前写的吧……而且我记得当时是扔到了旧陆……怎么会在你这?”
“你扔我头上了呗!”
“哈哈,哈……别闹,旧陆到九洲的直线距离可有四万五千里呢,除非不是人才能爬上来”。
“我又没说我是人”。
……
捏在喉咙上的糙手逐渐收紧,咽喉呼吸的程度逐渐被挤压至扭曲的程度,意识涣散之际——
总会在脑海里闪过一些回忆,哪怕是痛苦的。
“许??……外星老头,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折寿呢?你看这个??,带着病字旁啊”。
“小毛孩,我是给你取名字,又不是让你讨价还价”。
“就算我寄人篱下,但老头你好歹也是讲理的人,这有道理的事情我还不能说上几句废话吗?”
“知道是废话还说……”
“我是人造人,总归还是人,不说废话就不是人了”。
“跑题了吧?那你想怎样,这叫以毒攻毒懂不懂?”
“以毒攻毒啊?那还行”。
“……你这就妥协了?”
“因为有点道理,虽然不多,但也不需要我声嘶力竭,说不定我们彼此的妥协会让事情变得更好呢”。
“妥协,你这臭小子还会妥协了,真是稀奇,你不是从来都不信自己脑子的嘛,‘凭心而论我觉得’不是你的口头禅么”。
“凭心而论,也不能一用到底吧,我怕会因此犯错”。
“犯错……犯错……谁没犯过错……”
轰隆隆——!!!
不是雷声,也不是豪车的飙车声,那就只能是地震了!!
只是在摇晃的视线里,没有断裂的地面,一切都粘在地上,或者是被压在了地上?
直到世界尽头的断壁残垣,开始倾斜着倒下来,如同多米诺般潮涌而来。
其推动的身后,跟着海啸山崩般的浪花。
还是沙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