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人是非要较真个输赢出来,还挺幼稚,弥月撑着膝盖,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样子,打算走了:“我出去了。”
“随便,如果你不介意上头条,被人找到的话。”谢不琢也恢复了正形,手抄在口袋里说。
“……”
弥月承认自己刚才是莫名其妙较劲上了头,失去理智了。再说,谢不琢就讲的也没错。知道那是徐朗行粉丝之后,她确实意外了一下子。
不过并不带贬义。
只是惊讶徐朗行居然是个名人而已。明明那么没架子。
她又悄不声儿地沿着墙窝回去。
就在蹲下的那一秒。
弥月忽然反应过来——
谢不琢怎么知道她不想被人找到?
“你之前认识我?”她倏的抬头。
“不认识啊,怎么了?”谢不琢答得干脆。
“哦……”
算了,认不认识的,好像也没那么重要——她退婚的事多半已经传遍c市,今天都有好多根本算不上熟的“朋友”加她想要展开八卦。
就算多他一个知道,又怎么样。
弥月呼出一口气,没有再追问。
这次离开c市,她就在想,今后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生活。没有想出具体,可也有个大致轮廓。
如果说之前的她,是精心栽培的一朵花,颜色、花瓣、枝叶都经过自我检查,一有不对劲立马修剪掉,以确保自己是最合适被放进瓶子里的那一朵的话。
那么,现在弥月更想做一只海里的水母,飘到哪里算哪里,不高兴了就蜇人玩,再也不用顾全大局,时时刻刻温柔好脾气。
不知不觉,外头安静下来,应该是谢不琢的妹妹带人离开了,不知是谁,将照明灯换了个方向,一抹斜光从地上照进小仓库门内,竟还有点亮。
弥月不太适应地微微抬高视线,就看见谢不琢单肩靠在门框边,漫不经心侧头往外看,他是冷白皮,锁骨边那几道红色抓痕就分外明显。
“你这儿,”她指了指脖子,顺口问,“怎么弄的?”
“嗯?”谢不琢视线微垂,没太在意,轻扯了下唇角,“小野猫抓的。”
弥月:“……”
“小野猫”这个词,唤醒了她的一段记忆。
之前有一次,她和闻琛的朋友一块打高尔夫,男人手腕上露出类似抓痕,被人问起,他笑了声讲,小野猫抓的。
回去的路上,钱孟乐满是好奇,问闻琛,x总住在哪里啊,居然让野猫溜进来,管理也太宽松了吧,这种地方还不快点搬走。
闻琛穿一件灰色西服,风采俊雅,一手搭在摆渡车栏杆上,听到这里,终于忍不住笑了声。
“他说的是人,不是猫。”
弥月也是那天才知道,有些男人,喜欢把女人叫作猫。
回到谢不琢。
这年头常有人讲禁欲气质,他大概就是相反那一挂。眉眼狭长,气质风流,有一种浸在香车美人佳肴环绕中的浪荡感。
真的很难不令人想歪。
弥月自我感觉并没将这种不着边际的心理活动写在脸上,可谢不琢看了她一会儿,也不知看出了什么,忽然“啧”一声,长腿换了个姿势交错,顺势折起另只手的袖口,伸到灯光下给她看。
上边也有几道红色抓痕,交错得触目惊心。
弥月眼皮一跳,下意识觉得有点疼。
下一秒,谢不琢忽然“喵”了一声。
什么路数?
突然卖萌?
在弥月的瞳孔震惊里,他没事人一样倚了回去,手抄进口袋,又恢复了一贯的那种淡定少爷气质,眼神睥睨地看着她。
“明白了吗?会这么叫的那种——小野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