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时,夕阳的余晖斜照进客栈大堂,尔康和萧剑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客栈。
众人早已心急如焚地等候在此,一看到他们回来,立刻再次齐聚在客栈大堂较为安静的角落里。
小燕子心急火燎地第一个冲上前,急切地问道:“怎么样?是真的吗?”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。
尔康轻抿了一下嘴唇,微微点头说道:“我们出去打听了整整一天,几乎跑遍了半个洛阳城,询问了多个地方,这个李姑娘所言,确实是事实。”
小燕子一听,愤怒瞬间涌上心头,当即用力拍了下桌子,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几晃,大声嚷道:“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,简直丧心病狂!李姑娘也太可怜了吧,这日子过得也太惨了!”她的小脸气得通红,胸口因气愤而剧烈起伏。
尔泰见状,连忙伸手轻轻地抱住小燕子,温柔地安抚道:“好了,不要生气了,气坏了身子可不好。我们一定会帮李姑娘报仇,让她脱离苦海的,好不好?”
小燕子咬着牙,狠狠地点头,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,仿佛要将那赵家母子立刻烧成灰烬。
晴儿这时也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那个赵母真的和宫里有关系吗?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。
萧剑突然嘴角上扬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这一笑让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。
小燕子着急地跺了跺脚,催促道:“哥,你快别卖关子了,快说吧,急死我了!”
萧剑清了清嗓子,缓缓说道:“这个赵母,名叫赵云,年轻时确实曾是宫里的绣娘。她进宫比较晚,是成亲后生下孩子,才进宫的”
“有一次,淑妃娘娘想要一样绣品,便让赵云和另一个绣娘周杏两人一同去查看可否绣制。”
“没想到,周杏居然起了贪心偷东西,还没来得及将东西拿走,就被淑妃娘娘的宫女现丢了东西。就在这关键时刻,赵云挺身而出替周杏顶罪。按规矩,她本来应该受到严厉的刑罚,但是赵云声泪俱下地哭诉,说偷东西实在并非她的本意,而是因为家里实在太需要钱,她母亲病重急需用钱医治,她才迫不得已做出这等糊涂事。”
“而且周杏偷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物品,只是一支没那么贵重的簪。淑妃娘娘心善,听闻她的哭诉后便没有计较。可淑妃娘娘虽不计较,但绣坊的管事之人知晓后,却不能容忍此事,当即处置了赵云,将她毫不留情地赶出了皇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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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薇微微蹙起眉头,疑惑地说道:“这个赵云会这么好心替周杏顶罪?”
尔康紧接着说道:“当然不是好心,她也是有私心的。她替周杏顶罪,就等于握住了周杏的把柄,往后便可以让周杏为她做事。”
贝莉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,不解地问道:“那她不怕被罚吗?万一那位娘娘很生气,执意要让她进大牢怎么办?”
萧剑笑着解释道:“这就是赵云的聪明之处。她深知淑妃娘娘心地善良,最是心软,所以编造了那样一个凄苦的理由。而且,周杏偷的东西价值不高,她料定不会有什么特别重的惩罚。如此一来,她在周杏面前就算是有恩之人了。”
晴儿不禁轻轻摇头感叹道:“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有心计啊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小燕子一脸疑惑地问道:“诶,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,这种事情,这个赵云应该不会到处乱说吧。”
萧剑和尔康对视一眼,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萧剑说道:“这就不得不说我们真的是有点运气在身上了。我们碰到了事件的主人公周杏。”
众人齐声惊讶道:“什么?”
尔康脸上洋溢着一丝庆幸,说道:“我们在四处打听的过程中,碰巧碰到了赵云。本来,我们也不认识这个赵云,但是她当时正在和周杏吵架,那场面可谓是激烈至极。周杏愤怒地叫出了她的名字,我们觉得事有蹊跷,便躲在一旁偷听了一会。原来,这个赵云一直在洛阳收绣品,以往的绣品都让周杏收走了,可这次,赵云又提了更过分的要求,周杏实在气不过,两人就激烈地吵了起来。”
“昨日李姑娘能逃出来,就是因为赵云约了周杏见面,但是昨日两人没谈拢,所以今日又见了一面。”
“赵云离开后,周杏蹲在地上崩溃大哭,身体不停地颤抖着,见此,我们就走上前去询问了一下。”
晴儿满脸关切,焦急地问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
尔康长叹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其实是这样的,这个周杏确实是个苦命的人。她的母亲极度重男轻女,只因为她是个女孩,所以对她从来都不上心。后来在她五岁那年,她母亲又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,她在家里的地位就更加卑微,生活也愈艰难。”
“她的邻居实在看不惯她母亲的做法,心生怜悯,偷偷教她绣工。周杏也确实极具天赋,手艺精湛得令人赞叹。后来周杏长大了,她娘却一心想要把她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爷做妾,只为了换取丰厚的彩礼。她坚决不愿意,正要逃跑时,正好宫里在挑选绣娘,她就进了宫里当差。”
“周杏在宫里起初也算是过了一段平安顺遂的日子。每日勤勤恳恳地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,虽然辛苦,但至少心是安宁的。然而,命运似乎总爱捉弄苦命人。”
“周杏在宫中遇到了她以前的一位邻居,叫翠柳,翠柳早早地就进了宫,一直在某位嫔妃的宫中当差。两人多年不见,在这深宫内苑中重逢,周杏起初是满心的欢喜与亲切。”
“那个翠柳也是满脸堆笑,拉着周杏的手,关切地询问她为何进宫,言语间满是嘘寒问暖。周杏毫无防备,将自己的遭遇和盘托出,以为能从这位故人这里得到一丝温暖和安慰。”
“可谁曾想,这看似关心的背后竟是无尽的贪婪与威胁。翠柳威胁周杏将月例分给她一半,不然就将她的行踪告诉给她娘,周杏无奈,只能含泪妥协”
“起初,周杏还能勉强应付翠柳的索要。可随着时间的推移,翠柳的胃口越来越大,要的银子也越来越多。周杏那微薄的月例银子根本无法满足她的贪欲。”
“周杏多次哀求翠柳放过自己,可翠柳却不为所动,反而变本加厉地威胁她。周杏被逼得走投无路,在绝望与恐惧之中,她最终迫不得已选择了偷东西,希望能以此来填补翠柳那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。”
小燕子既气愤又疑惑,忍不住说道:“她为什么总是被威胁,她也太懦弱了吧,她不给她月例不可以吗?她可以告诉那个翠柳侍奉的娘娘,让那个娘娘处罚她,或者告诉绣坊的人也好啊。”
萧剑摇摇头,解释道:“她说她也不想这样懦弱。她实在不想嫁给一个比她大那么多的人,而且,她逃婚这件事太严重,被她娘知道她在哪,她娘定会打死她的。她当时走投无路,只能选择妥协。而且,她觉得宫里的人都不会帮助她,所以她不敢告诉别人。”
紫薇皱着眉头,问道:“进了宫,她娘又管不到她了,也联系不到她,她为什么会怕?”
尔康接着说:“这就是她那个熟人的问题了。那个翠柳在一位娘娘宫里当差,偶尔也会出宫为娘娘办事。她对周杏说,她能出宫,如果她告诉周杏她娘她的下落,她娘就一定会想办法让她给家里钱,到时候给周杏娘的钱就更多了。周杏害怕她娘真的找来,到时局面更加无法收拾,所以只能乖乖就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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晴儿说道:“这个周杏也是个可怜人啊。不过她也是太恐惧了吧,她在宫里,只要她不出宫,她娘是威胁不到她的,那个翠柳就算告诉她娘也没用啊。”
小燕子说:“就是,就是”
紫薇:“我想,她也是从小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中长大,她娘亲对于她而言,恐惧已经印在脑海里,所以她没有思考那么多,只剩下被她母亲找到的恐惧了吧。”
萧剑感慨地点点头,说道:“是啊,她本来就被翠柳威胁,后来又因为偷东西的事情,被赵云威胁。你们看,因为偷东西的事情赵云被赶出宫,如果是她被赶出宫,那对她来说无疑是坠入深渊。所以,她很感激赵云,可赵云却利用这些感激来无情地压榨周杏。”
贝莉疑惑地问:“那这个周杏怎么会来洛阳,她不是应该在宫里?”
萧剑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这个周杏因为一直被威胁,精神压力极大。有一次绣绣品的时候,一时精神恍惚,出现了重大失误,毁坏了一匹很珍贵的布,所以被赶出宫了。她这才来找赵云,想告诉她,不要在给她送绣品了。”
小燕子皱着眉头,一脸疑惑地说:“等一下,这个赵云在洛阳,周杏在皇宫,赵云怎么把绣品给周杏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