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样?”
“要投江生祭!”
“什么……”
一进到京城,便听到了王上因宠信一个祭师,甚至还将他封之为国师,对他言听计从。
“什么时候冒出这号人物?”
勃烈皱眉,眼中满是疑惑和警惕。
这个乌苏国师,究竟是何方神圣?
为何能让父王如此信任?
他的出现,又会给这个国家和自己带来怎样的影响?
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。
他们正在大都近郊处的一家旅店打尖,秋儿和小兰都进房歇息了。勃烈和杨玄则在梳洗换装过后,仍在外头说话。
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,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。
“我们离开后,二王子引他进宫见王上,据说他有高强的法力,无所不知,无所不晓,王上对他极为信任。这次迁都一事,让王上如此快下定决心进行,也是因为他。”
杨玄说出他刚打听到的消息,声音压得很低,生怕被别人听到。
“又是完颜鄂搞的鬼?”
勃烈眯着眼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。不知怎地,从小就跟这个只早他几个月出生的二王兄不对路,对方总是把他视为眼中钉、肉中刺一般,无所不用其极的找他麻烦,即使勃烈不想同他计较也不行。
少年时,他们曾随王上参与御猎,两人同时朝同一只鹿射出箭,鹿中箭倒在地,二人皆称为其射中,争辩不休,后证实是勃烈所射,因其箭与众不同,可想而知完颜鄂如何不甘愿。
结果,当他们为了追另一头鹿冲进森林时,勃烈差点被箭射中,祸当然是完颜鄂,孰料祸毫无悔意地辩道:以为射的是一头鹿。
勃烈气不过,忍不住冲上前和他打了一架,勃烈武艺本来就优,若非王上亲自喝止,完颜鄂恐怕会死得很难看,当两人分开时,他眼中流露出对勃烈的恐惧和强烈的怨恨。
那场架,让两兄弟结上梁子,形同陌路,甚少出现在同一个场合!
除了王上的邀宴外,虽不明争,暗斗倒不少,勃烈都能轻易应付,后勃烈因不满王上处理政事的手段,减少进出宫廷,相反,完颜鄂便常伴在王上左右,讨其欢心,让自己成为比太子还让王上信任的儿子。
可即使如此,朝野仍认为二王子勃烈的才能优于其他王子,甚至王上也是如此认为。
因此有人传言,王上欲将太子改立勃烈,对此,以勃烈那自负和自信的个性,若是王上要改立他为太子,他是一点都不介意,只不过他不喜逢迎拍马,汲汲营取,他坚信,有能者必可取无能者而代之……
这样的态度叫人又敬又恨又惧,而对王位有企图却不得实识的二王子而言,简直是最大的打击和羞辱。
这次南下,屡遭不明黑衣人的打击暗杀,多是出自二王子之令。
完颜鄂带进来的人居然可以让王上如此言听计从,那不意味着……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,正在向他缓缓收拢。
这时房中突然传来了凄厉的尖叫,那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,让人心惊胆战。
勃烈差点没心神俱裂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,几乎停止了跳动。他毫不犹豫地立刻冲进房间,杨玄紧跟其后。
“出了什么事?”
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焦急,大声问道。
秋儿满脸惊惧地抱被呆坐在床上,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。
在看到勃烈时,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,立刻伸出手,声音带着哭腔:“烈……”
他将她拥进怀中,紧紧地抱着她,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。
心疼地说道:“怎么了,又做噩梦了?”
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,试图安抚她惊恐的情绪。
她在他怀中点点头,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。其他两人见没事,便退了出去,轻轻地带上了房门,给他们留下了一点私人空间。
“不是跟你说别理那个声音,你现在有我啊!”
他低声说道,抱着她轻轻摇晃,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。那温柔的声音,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,让她的恐惧渐渐消散。
“不是这个梦……”
雪秋儿紧紧抓住他,全身仍在抖。
“是你……我梦到你躺在血泊中……好多、好多的血……”
她狂乱地说道,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那个可怕的梦境,就像一个阴影,笼罩着她的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