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从仕,我的学生,文章策论写的极好,深谙兵法,是个可造之材。”
兵法大家裴谨介绍了一句。
言下之意,其实我学生很棒棒的,但是个不会作诗滴。
大家齐刷刷看向许从仕,心中诧异,你又不会写诗,冒头来干啥,刷存在感?
对紫玉势在必得的张牧之瞥了一眼,先是警惕了一下,见是许文,随即心中冷笑。
‘小丑一个!’
同窗数年,二人常在论道时口吐芬芳,灿若莲花。
对彼此的长短还是有数的。
许从仕在兵法和策论出类拔萃,但作出的诗词难登大雅之堂。
‘玉佩还是我的。’
在众学子、三位大儒以及岳凌雪的目光中,许文享受着众人的注视,神色中透着狂傲和目中无人。
望着远处刚抽芽的枯枝,和枯枝上叽叽喳喳的鸟儿,许文沉声道:
“两只黄鹂鸣翠柳。”
兵法大家裴谨暗暗松了口气,描写的还算应景,比之前许文做过的诗水平要强。
虽比不上张牧之的,但应该不至于给他丢人。
“一行白鹭上青天。”
还是景色描写,现在正是冬末春初的时节。
短短两行诗,便将春回大地时生机勃勃的景象跃然纸上。
不错不错!
陈轩抚着胡须点了点头,对诗中描写的意境很是受用。
北定居士则是一脸期待,刚刚吃了那么多糟糠,终于有一诗有可能越张牧之那了。
岳凌雪同样一脸期待,一双杏眼盯着许从仕。
张牧之的神色则是警惕了起来。
突然,许从仕张开双臂,俊美无双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,透着白玉般的无暇与精致。
他振臂,直视三位大儒,掷地有声的吐出最后两句:
“窗含西岭千秋雪。”
“门泊东吴万里船。”
斜斜的草坡上,瞬间寂静无声。
俄顷,在场众人只觉头皮麻,鸡皮疙瘩起了一身。
张牧之坚硬的一点点扭过头来,不敢置信的看向傲然而立的许从仕。
“窗含西岭千秋雪,门泊东吴万里船。”
裴谨振奋击掌:“绝了!”
他学生这次可给他长了大脸了。
前两句描写春回大地时生机勃勃的景象,正对应他们北籍学子重返官场,如初春般饱含着希望与期待。
第三、第四句写从窗口望去,望见西岭上常年不化的皑皑白雪;宽阔的河道边停靠着来自东吴一带的万里航船。
正对应北籍学子寒窗苦读的艰苦环境,北境广阔的土地,以及北定居士即将坐床赴南方京都上任的场景。
整诗气概宏伟,胸怀博大,正是北定居士这一生的写照。
越品越让人心潮澎湃,感慨万千。
裴谨看着许文,沉默了。
好诗词的北定居士,此刻还在反复品味这七言绝句的意境,心旌神摇。
“好诗,好诗啊……”他喃喃道。
岳凌雪则是一双美眸亮晶晶的盯着许二郎,心中仰慕之情油然而升,连鹿皮小包里的糕点都不香了。
‘他长得真俊美啊,像女孩子一样,还那么会作诗。要是能嫁给他,我一定让他天天给我作诗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