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紧张,在期盼。
在害怕。
楚知禅甚至感觉得到他抱着他的手很僵硬。
在她回答之前,谢白衣顿了下动作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脱口而出地问了什么,他就仿佛欲盖弥彰一般地再度去亲她,他的亲吻从脖颈到她的唇畔,口头上专制独裁地说:“没给你选择的权利。”
你必须喜欢我。
楚知禅现谢白衣的脾气是越来越怪了。
分明想让她回答却又偏偏不给说,而且……不仅咬她,还抢她台词。
罪大恶极。
——
血腥味极重,妖兽尸体倒了一地,血淌成河一般的惨象,就连一旁的草叶花树上都溅满了血。
曲云筝看着眼前的惨象,深深地皱起了眉头。
“大师姐,”前去探查周围的文大豆一脸凝重地回来向曲云筝汇报,“方圆五里以内的妖兽,无一幸免。”
曲云筝的视线往前看,似乎是用无数妖兽的血淌红的路,它们全都朝着一个方向,看上去像是要去帮什么人,或是抵抗着什么东西,但全都不一例外地被杀死了。
就阴森地方不小,这几百年来形成的一片无可比拟的奇森,在修仙界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。这样的一个地方,寻常修士因为那在森外笼罩的迷瘴都轻易进不来,更别提这里还有一位修行三百年的大魔修拜烛坐镇。
谁人能够有此恐怖的能力血洗就阴森?
文大豆见曲云筝拧眉仍要往前,他犹豫了一下便出言劝道:“大师姐,我们不妨先等宗主回来……”
“不能等,”曲云等说,“就阴森就在渡州边界,若此处被破,那么他们跨过了就阴森,下一个就是道合宗。”
倘若是寻常的就阴森遇袭便也就算了,拜烛一人便足以顶住,但是现在显然是不寻常的,加之清云派被灭门的教训在前,魔修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猖獗在后,危难当头,便不得不谨慎对待。
不能等,至少在凌潇洒回来之前,他们必须守住。
再者,也并非是只有曲云筝孤人一人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带弟子过来,凌潇洒不在便由长老们做主前往就阴森,只是就阴森太大,他们想要探查各处便只能分开几拨人。
“往前再探,”曲云筝作出决断,“留心四周,若有异样之处立即传音”
“是!”
越往里走,那些妖兽的尸体就越多,一直到后面,逐渐现了人的尸体。
“是魔修。”文大豆探了探那尸体后得出结论。
其他弟子也在四处寻得几具,一番探灵后,现全都是魔修。
曲云筝的心越来越沉,莫非当真是血气宫?他们才刚因为清云派一事而被四方围剿,竟然才过了几日的时间便又卷土重来?
这时,有弟子忽然现了什么:“大师姐!这里还有一只活着的妖兽!”
曲云筝收神就快步走过去,师弟们纷纷给她让出位置,她走近了才看清那活着的妖兽是什么——
是一只大红鸟,身上的羽毛所剩不多,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皮肉来,它的翅膀被折了,却旧是卧在地上,浑身着抖地用身体去保护着什么。在看见那红羽下露出来的一小片紫色衣角时,曲云等就明白它在护着谁。
是拜烛。
“此处生了什么?”
听见曲云筝的声音,大赤飞鸡浑身一震,随后它抬起头来露出它那仅剩一只眼睛的脸,看向曲云筝。也就在它抬头的同时,让曲云筝看清了它护在身下的拜烛,仿佛血肉模糊的一团什么,血肉之后,森森白骨。根让人认不出来那就是拜烛。
如果不是靠那身衣袍,压根认不出来是谁。
拜烛死了。
“……”
听大赤飞鸡声泪俱下地说完,四下寂静了一瞬。
一个合一境的大魔修再加上就阴森的妖兽,竟然就这般被尚未成型,才建立两个月的血气宫给灭了。
半晌,曲云筝才问:“他们现在去了何处?”
大赤飞鸡声音粗哑:“……血阵。”
“他们到地下的血阵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