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季骁!你究竟置这几座城池千百户百姓于何地!置朕于何地!”
语罢,他又是一口心血啐出,洒落满地。侍女想上前搀扶整理,却被暴怒的皇帝一手甩开。
事态闹大,齐长卿和齐渊见状不对,立刻下跪请求皇帝保重身体,殿内衆人皆默然跪下,一呼一吸都十分紧张。
齐长卿隔着袖袍远望跪地不安的季骁,当即对皇帝道:“父皇,此事乃季骁犯下弥天大错,还望父皇……”
“住嘴!”皇帝拂袖扇了齐长卿一掌,这一掌落得极重,整个大殿都在回响!
“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和齐渊在背後捯饬什麽吗!朕知道你们都巴不得朕早点死!季骁依附于你,你就是这麽管教他的!?”
齐长卿被扇飞在地,干瘦的脸上浮上一层血红,火辣辣的热意从脸间扩散至全身,他被彻底扫了颜面,恨季骁恨得直牙痒。
但相对的,他一早的目的也达成了。
季骁这个棋子本可以在他身边悠哉游哉一辈子,即使早该被挫骨扬灰,化为灰烬,但季骁千不该万不该打主意打到仇风雪身上。
那是齐长卿这辈子做梦都想得到的人。
他坐拥天下之妄念是因为仇风雪,独撑一口气活到现在,清苦药液日日下肚,也是因为仇风雪。
也罢,受这点皮肉之苦谋将来之坦途,无妨。
齐长卿心中释怀,迅速跪好解释道:“父皇,儿臣对您的真心天地可鉴绝无二心!这一切是季骁所想计策,儿臣虽有管教不利之罪,但拿千百户百姓开玩笑的事情,儿臣干不出来!”
季骁闻言惊愕扬头,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他自问多年以来忠心耿耿问心无愧,虽算不上个好人,但绝对算得上个忠仆,可如今却落得个无人收尸的下场,实在不甘!
“二殿下,你当真好狠的心!”季骁痴然开口,笑得苦涩。
齐长卿权当没听见,默默阖眼。
仇风雪看场面愈发凌乱,索性出面道:“陛下,依臣之见,此事迁及重大殃及深远,若再不将罪魁祸首推出,恐受灾百姓揭竿而起,造成民乱危害大升!”
“仇卿打算如何?”皇帝姑且灭了心火,手帕揩拭掉嘴角血迹,喘气问道。
仇风雪眸底寒光乍现,冷绝道:“季骁与我在皇城相较多年,此番冒险作为更是由我和他私人恩怨而起,臣斗胆恳请陛下,将季骁交由臣处置……臣定然会还天下民一个公道,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!”
“我堂堂六部统领,怎可能交由你一个尚书处置!”季骁被二皇子抛弃,自知已无法翻身,还想再做最後的挣扎。
若他被交由刑部或吏部处置,尚有一线生机,可一旦落入仇风雪手中,必死无疑。
史达明在一旁见事已至此,出于情面只能再帮季骁最後一把:“陛下,微臣主管官职赏罚,理应交由微臣处置啊!”
“陛下,史大人所言极是!”季骁本想顺杆子往上爬。未曾想却撞了南墙破了头,碰上仇风雪这般难缠的人。
仇风雪早料宴会上会生如此乱象,为免史达明出马捞走季骁,立即道:“早闻吏部史大人丶刑部金大人皆与季大人暗中交好,和二殿下也有一定交情,并非是仇某有意作对,而是这公平公正,是要给世人看的,想必大家也不想随意糊弄百姓吧?”
“这……”史达明一时无话,纵使想救季骁也有些难了。
“仇大人所言极是。”齐长卿在衆人沉默中开口道:“父皇,儿臣愿以季骁之死,证儿臣忠心!”
齐渊眼皮一跳,擡眸再去看站在自己对面的皇弟,竟也有些看不清了。
皇帝见此也不想再多言,索性将职权交由了仇风雪,散了这场乌龙漫天飞的宴会。
仇风雪领命,将季骁迅速关押。
衆人散去,场上只剩他和凌淮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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