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李宗惜的精心呵护,李星瀚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少了。
在他十二岁的时候,已经不再做噩梦。
也许是到了青春期的原因吧,李星瀚变得敏感而又独立。
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黏着李宗惜哄他入睡。
也越来越懂事,他心疼李宗惜工作辛苦,总是默默地为他端茶递水、捏肩捶背,像个小助理似的,围着李宗惜团团转。
对聂北弦的态度,也逐渐从敌意转变为了尊重。
在学业上,李星瀚更是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和才华。
高三的时候,每日埋头苦读到后半夜。
最终,他凭借自己的努力考入了京大金融管理系,本硕连读,成功获得了硕士学位。
直到李星瀚大学毕业典礼的那一天,李宗惜也没弄明白,平时喜欢舞枪弄棒、滑板跑酷的孩子,为什么会选择与他兴趣如此不搭边的专业?
他静静地站在典礼台下,仰望着台上那抹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。
李星瀚,那个曾经在他庇护下成长的少年,如今已换上庄重的学位袍,头戴学位帽,正接受着校长颁的学位证书。
岁月如梭,已步入中年的李宗惜,心中早已是波澜不惊,好多年未曾哭过了。
然而此刻,他眼中的泪水却不自觉地泛起。
看着二十出头朝气蓬勃的青年,在台上高兴而又得意对着他笑,那笑容好像拥有了全世界。
恍惚间,他好像看到了当年他哥对他笑时的模样。
这种感觉是那么奇妙,让他感到既真实又虚幻。
当李星瀚从台上兴冲冲跑下来的时候,李宗惜迅抹掉了眼角的泪,努力挤出一丝微笑。
李星瀚将头上的学位帽摘下来,然后调皮地戴在了李宗惜的头上。
如今的他已经长成了一位一米八六的俊朗青年,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,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。
他微微探身,仔细地观察着李宗惜的神情。
“惜哥,你傻笑什么呢?”李星瀚打趣道。
李宗惜轻轻一笑,“没大没小,我哪里傻了?”
李星瀚伸出手,温柔地为李宗惜拭去眼角未干的泪痕,“笑不傻,眼泪倒是有点傻。”
他顿了顿,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问:“惜哥,需要我抱抱你吗?”
李宗惜微笑着点了点头,这一刻的欣慰和激动难以言喻。
他伸出手臂,与星瀚紧紧相拥。
这一刻,所有的辛苦与付出都化作了满满的幸福与骄傲。
李星瀚俯身趴在他肩头,像小时候一样亲昵。
“惜哥,我是大人了,以后,就由我来照顾你……还有老聂。”
李宗惜又点头,“好。”
心中感慨万千,只感激上苍能够给他一个救赎自己和他哥的机会。
两人松开怀抱的时候,李宗惜关切地问:“今后有什么打算?工作定下来了吗?”
李星瀚摇了摇头,“我这边是定了,但甲方那边还不确定。”
李宗惜微微一怔,随后轻笑一声,“哦?是哪家公司?说来听听,我帮你参谋参谋。”
在华夏经营了二十几年,他对龙国的商业市场已经了如指掌。
除非是一些太小的或刚成立的公司,他基本都了解地八九不离十。
李星瀚神秘地笑了笑,将双臂搭在李宗惜肩头,“华夏。”
李宗惜微微蹙眉,轻笑一声,“是谁在两年前说打死也不来华夏上班的?”
李星瀚也笑,“我改主意了,你那么忙,我想帮帮你。”
其实他学金融管理,就是看李宗惜太累了,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他的得力助手。
但在两年前,当李宗惜问及他的职业规划时,他并没有说实话,想着等到自己毕业,好给他一个惊喜。
果然,李宗惜高兴地笑起来,笑得合不拢嘴。
“你这个小臭小子,总是让我猜不透你的心思。”
李星瀚笑着问:“那你要不要我啊?”
李宗惜笑了好一会儿,才回道:“勉为其难吧。”
李星瀚的能力,他是知道的。
经过他和聂北弦多年的精心教导,这孩子既吸收了他的细心和耐心,又学到了聂北弦的雷厉和干练。
如果,他真的能进入华夏来帮自己,无疑是如虎添翼。
李星瀚再次抱住了他,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谢谢你,惜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