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承颐立刻从赵琳身上离开,激动的说:“我告诉你……”
赵琳一把捂住他的嘴,和叶承珲说:“确实有个误会,不过不值一提,都已经过去了。”
“是什么?”叶承珲显然很想知道,赵琳也怕他回头自己去查,回头暗自给留安街的人记一笔,就说:“是我当初和你父亲不和,他们信以为真,说了一些不太中听的话,就跟外面传的那些差不多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叶承颐躲到叶承珲身边,和叶承珲告状:“母亲那时候是去帮他们的,结果被他们骂了,就活该他们不能走路。”
“承颐。”赵琳语气严肃的叫了叶承颐一声。
“过来,不能那么说话。”
叶承颐蔫头巴脑的走回赵琳身边,闷闷不乐的趴在桌子上,赵琳摸着他的头,和几人说:“骂人确实不对,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更是不对,但归根结底,他们也只是站在了你父亲那一边,立场不同而已,不至于记恨。”
“诚如颐哥儿方才所言,我拿走了能让他们正常走路的义肢,他们生活不便了好几年,何尝不算是老天爷替我惩罚了他们。”
“后来遇见一位行医的老先生,他闻此事,要我重新帮他们,我虽答应了帮忙,却不再是无偿的,老先生也帮我救了颐哥儿,这怎么不算是换了一场功德。”
赵琳低,对叶承颐说:“你要知道,当时你需要的那味药材,只有那位老先生有,我固然可以抢过来,或是直接杀了他据为己有,可万一,他是你刚刚说的因果呢?”
叶承颐扭头看向赵琳,赵琳笑了笑,对他说:“人家是保家卫国的将士,无论私德如何,于公义无亏,怨归怨,别咒人家。”
叶承颐声音闷闷的:“知道了。”
赵琳拍了拍他,转头和叶欣说:“你要帮留安街的人我不反对,恩恩怨怨都是我和你父亲的事,你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“但你要做的事,确实容易惹火上身,搞不好会让人误会你父亲有谋反之心。”
叶欣听着赵琳说谋反,有些着急、内疚。
赵琳笑着安抚她说:“如果你是真心要做这件事,那就回去好好拟个章程,拟好了也不用拿给我看,你自己把你这份章程驳一遍。”
“之后再重写一份,再驳一遍,反复三次,你再过来找我,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。”
叶欣看着赵琳,轻轻点了点头。
赵琳又说:“从今天起,荀先生的话你就不必再听了,我会为你再寻一位老师,你瞅机会,把荀先生送走吧。”
“我吗?”叶欣惊讶的问。
“那难道是我吗?”赵琳笑着反问。
叶欣的表情有些不舍,还有些为难。
赵琳说:“学会和你人生中重要的人和事告别,是你将来一往无前的必要条件,而学会舍弃感情,选择利益,则是你实现胸中丘壑最重要的一步。”
“反正侯府不可能有两位老师,你得自己看着办。”
赵琳说完,起身吩咐开饭。
众人沉默着用完膳,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小萝卜头们玩到最晚,不受任何事影响,赵琳看着,十分羡慕。
叶西洲说:“为何要给欣儿说那么残酷。”
赵琳说:“我说侯爷啊,你心中有天下,恨不得把这山川湖海都教给你儿女,那敢问,你为啥不开口啊?”
“你知不知道,我曾一度以为,我嫁了个哑巴。”
海棠苑的众人都默默离赵琳夫妻远了些,叶西洲看着赵琳,更是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。
赵琳“切”一声,看着叶西洲吐出三个字:“马后炮。”
小萝卜头们恰好跑回来,听见赵琳说的这句话,便仰着小脑袋问:“什么是马后炮。”
“好吃的。”
“过年时候放的炮。”
“我想吃马后炮。”
四个小家伙一人一句,前后驴唇不对马嘴。
赵琳说不清自己是被气笑了,还是被无语笑了,反正是笑了。
“母亲你笑什么?”
“母亲你能跟我们玩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