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幽灵岛
见小四眼儿放下花生秧子,用手揉起了肚子,我搥了他一拳头,「昨天刚装过病,还装啊?」
「哥,不是……」小四眼儿凑近了我,小声地说:「种地的这座岛,原来有座孤儿院,大约五年前拆了……孤儿院,其实是阴气最重的地方,好多恐怖片都跟孤儿院有关,这座岛自从成了农场,经常出鬼上身的事儿。关咱们的岛叫恶魔岛,让咱们来种地的这座岛,是叫幽灵岛。幽灵就是鬼!」
我揪下几个花生角,「你是不是闲得,怎么又整出个幽灵岛?」
「孤儿院拆了之后,这座岛本来要搞地产开,没等盖楼呢,出了好几起鬼上身的事,这样盖了楼又没人敢买,只好给了看守所当农场……」小四眼儿说着抬胳膊指向岸边,「你看,来看着咱们干活的狱警、管教,都站在了岸上,因为他们不敢上这座岛!」
「恶魔岛」位于江心,距离江岸近一公里,修了一段公路桥连通江岸,「幽灵岛」靠近江岸,有一座水泥桥连通江岸,两座岛南北相距约1。5公里,相互间并无相连,从「恶魔岛」来「幽灵岛」,要先顺公路桥走到岸上,再沿着江边走过来。
早上来时我就注意到了,狱警、管教都站在岸上,来「幽灵岛」收花生的全是拘留犯,没人会冒险越狱,站在不远处的岸上看管,似乎正合适,我对此没有多想什么。
小四眼儿长年吸食大麻,精神状态不太好,觉得他纯是没事儿吓唬自己,我抬手指了指天空,「艳阳高照的,有鬼也不能出来,装病不是免费的,别额外花这份儿钱啦!」
「哥,咱俩是一块儿的,这份儿钱我给你拿……嗯,我再额外花一份儿,让二牛把手机给咱俩,你陪我去医务室躺着玩手机,行吧?」
我剥了粒花生米扔进嘴里,「至于吗,怕个鬼还花钱!你家有矿啊?」
「我家没矿是开店的!程掌柜生蚝,网红连锁店!」小四眼儿挨近了我,做出了一副巴结的表情,「哥,我有个姐,亲的,92年的,还没结婚,颜值、身材都一流儿,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,等出去啦,你当我姐夫得了!」
「啊……有鬼……有鬼……」这时突然有人出了惊悚的尖叫声,紧跟着惊恐地喊道:「真有鬼……真有鬼……土里头有什么东西,在……在……在学我唱歌……」
惊恐喊叫的人叫李四杓【biao】,跟我住在同一间号子,夫妻两个都是唱二人转的,闹疫情娱乐场所都关停了,跟老婆玩起了黄播,因此被判了几个月的刑拘,显然之前进过局子,为了避免吃苦头,在号子里给众人讲他老婆如何骚浪,干活时给众人唱黄色小调。
包括我在内的几个胆大者,凑近了李四杓手指的位置,果然从土里传出了唱歌声,「桃叶那尖上尖,柳叶儿就遮满了天……」幽幽深深地听不太清楚,但大概其的能听出来,跟李四杓的声音非常像。
看来「幽灵岛」不是浪得虚名,狱警、管教们也都很害怕,趁得要吃午饭了,干脆将来干活的人带了回去。小四眼儿显然不想再去「幽灵岛」,吃饭时拽着我假装突然肚子疼,丁二牛将小四眼儿视为了财神爷,赶紧吩咐人将我们两个抬到了医务室。
医务室是在一栋陈旧的二层小楼,实际只有一名狱医,姓张,长得极其猥琐,贪财且好色。张狱医同样将小四眼儿视为了财神爷,当然知道是怎么个梗,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,说我和小四眼儿是低血糖,需要留在医务室输两瓶葡萄糖。
打走送来我和小四眼儿的人,张狱医领着我和小四眼儿来了病房,高皑躺在一张床上正在输液,没有戴脚镣,有两个犯人坐在旁边陪护,也不再是昨天成了傻子的状态,又恢复了进来前的那股子嚣张神气。
我在心里嘀咕道:「高皑在美国的贪官爸妈,动用在国内的关系,要重新调查高志宝之死,这是翻案有望了,所以高皑在里边受到了优待。」
「忘啦,有人在了!」张狱医拍了拍光秃秃的脑门,「这儿我说了算,你们不方便住病房,就打扫个卫生吧!」
小四眼儿给张狱医也塞足了钱,等丁二牛送来了我和他的手机,去了张狱医的办公室玩吃鸡游戏,我被张狱医吩咐打扫卫生,将楼道和楼梯拖了一遍,我来了在一楼的厕所玩手机。
我坐到了塑料凳上,想了想:「九一八那天进来的,今天是27号,杀人嫌疑洗清了,但又被少剑这王八蛋,以用假身份证租房,弄了个刑拘3o天。咳……行啦,既然能玩手机,找那三对母子聊聊天吧,对了,有一对是母女。」
二、女王母狗装
我想了想,给两对母子和一对母女,分别了一段相同的信息,说提前回了老家过「十一」。六个人正好在线的只有郭红云,直接过来视频请求,与我连上了微信视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