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锦欢莞尔:“万物之道,相依相存,才能走的更长远。”
“只是,就怕菟丝花的求存之道,总是不能让人心安呐。”
崔家投诚,但是诚意不够。
就怕如拼命向上的菟丝花,总有一日,会将宿主绞杀。
崔悦溪不慌:“郡主聪慧,想必清楚崔家势微,对上相府,如蜉蝣撼树。”
“崔家不会自寻死路,我爹手中虽然实权不多,却也有可用之处。”
“日后崔家,任凭差遣。”
苏锦欢轻笑出声,这崔悦溪,对局势洞若观火,每一句话,都说在了她心口上。
苏锦欢端起桌上的茶盏,轻抿一口:“站队之事,事关家族兴衰,不知崔小姐,能不能做的了崔大人的主?”
崔悦溪不急不缓:“父亲信任我,且此事由我出面,不会惹人耳目。”
这便是做得了崔尚书的主了。
苏锦欢笑意更深:“崔小姐坦诚,锦欢佩服。”
“崔家若愿与相府携手,日后定不会薄待。”
崔悦溪与苏锦欢相视一笑:“甘之如饴!”
此事谈拢,二人又在房中小坐了一会儿,便出了房间。
崔悦溪不便离开太久,不然会落人口舌。
花厅中,一众小姐仍旧围着曹姑姑,兴致勃勃。
曹姑姑看到苏锦欢,借口乏了,止了琴音。
世家小姐们,便也尽兴而归,还约了苏锦欢下次一起去寒山寺祈福。
苏锦欢也都一一应下。
上一世她与京中小姐私交甚少,也觉得没必要硬融这样的圈子。
这一世,她却明白,这种贵女之间自而成的小圈子,也是一种有价值的资源。
是值得花时间培养的。
苏锦欢做完正事,苏乾泽也从宫中回来了。
苏锦欢便又去找了苏怀泽,将崔悦溪临走时给她的腰牌给了苏怀泽。
苏怀泽接过:“礼部的青玄令!非礼部核心官员不能有。”
“给出了青玄令,诚意,确实也足够了!”
父女二人坐了下来,其实也已经有许久未这样相对而座了。
自重生而来,她一直在忙,苏怀泽也在忙,这样温馨的家常,变得少有。
苏锦欢抬头,看到苏怀泽的鬓间,竟冒出几缕白。
在她的记忆中,她爹虽然已经三十几岁,可身形丝毫不带走样,长身玉立,面容俊朗,前世今生,都是一般模样。
今儿个猛的瞧见苏怀泽鬓间的白,倒是让她有些心惊。
原来,前世今生,她爹的白一直都在。
只是,此前,她从未在意。
苏怀泽看她脸上没了笑意,做趣道:“怎的,见了爹就脸笑脸都没了?”
“爹莫非生的像罗刹不成?”
苏锦欢挤出一个笑:“爹,你生了白。”
苏怀泽一愣,忽然间就明白苏锦欢为何失了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