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像已经被世界丢弃,永永远远地困在一片黑暗里。
她低着头,站在原地盯着地板看了很长一段时间,直到馀光瞄见墙角趴着一只小羊公仔时,才停止颤抖,慢慢掀起眼皮。
应倪走过去,轻手轻脚地捡起来。
通道没有变化,依旧黑得不见五指。
她却莫名不再害怕了,因为那是爸爸妈妈送给她的小羊。
她知道成年人都有迫不得已的事情,他们不是故意丢下自己,一定会回来的,於是抱着头背靠墙坐在地上,安安静静地等待着。
或许是怀中有了东西,不再空落落,困意逐渐袭来。
小羊的手贴着她手,明明小小的一只,却离奇地变得光滑温热,像能完包裹住她的大掌那样,带着不属於爸爸妈妈的类似於雨後树木散发的清香。
让她满足地感受到。
从走进这个密闭的通道起,从未有过的安心。
神经松懈,意识渐渐沉了下去。
梦也终於结束了。
-
应倪醒来的时候房间黑得什麽也看不见,捞过手机想看看时间,结果没电了。
靠近落地窗的木地板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,光脚踩在上面不觉得冷。拉开窗帘一看,原来是遮光效果好。
外面天还是亮的。
应倪捂了把额头,烧彻底退了下去,就是鼻涕严重,嗓子也跟刀割似地疼。
喝完温水润了润後,她往楼下走去,打算弄点吃的。
其实楼上也有厨房,灶具齐全,和楼下的格局几乎无差,大概率是开发商统一精装的,陈桉买後没有重装。
不过没有冰箱和锅碗,只有矗立在中间岛台接直饮水。
很符合陈桉简约随便的生活作风。
拖着沉重的身躯疲疲拉拉走下楼。客厅无人,卧室门紧闭,书房也听不见一点声响。
陈桉应该不在家,因为她从下楼梯开始咳嗽,如果在的话,早就出来发挥他的特长——
献殷情了。
应倪在茶几上的塑胶袋里找来找去,除了糖果就是膨化食品,她买的速冻水饺不见踪影。说起来,昨晚放茶几後就没管了,不知道是不是陈桉帮忙放进了冰箱。
思及此,她收回视线,往厨房走去。
速冻水饺果然在冰箱里,她拿出来又打开保鲜层,里面居然什麽都没有,连颗鸡蛋都看不见。只有一瓶开过封的咸菜遗弃在角落。
不过也正常,陈桉常年不在家,冰箱里有食物才显得奇怪。
好在调料齐全,她也没什麽胃口,只是为了让身体摄入营养对抗病毒。
在柜子里找到一口小奶锅,点燃火,水很快咕噜咕噜烧开。水饺的工序失误,包装没有豁口,大概是生病没什麽力气,应倪强撕了两下没撕动,咬也咬不开。
把放调料的架子和碗柜翻了个底朝天仍找不到剪刀。
这时锅里的水都快烧乾了。她怨气十足地上楼拿手机想问陈桉,结果插口松了没充上电,又更生气地将充电线一起拿下楼。
靠在灶台前,边充边摁开关键。
手机很快开机。
应倪打字过去:【你家剪刀在哪儿?】
对面没有回覆,应倪搜刮了一遍置物架并绕着岛台转了一圈,连把水果刀都看不见。
Mm:?
Mm:?
Mm:?
连发三个问号,对面跟死了一样安静。按照陈桉的工作性质,手机一般是二十四小时开机开声音的,不存在看不见的情况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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