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是朝中老臣,与?他情谊颇为不错。
「好些了,多谢皇上惦记着祖父。」
许亦谦垂下眼眸,眼去眼底的情绪。
想到自己那个不学无术还到处惹是生非的弟弟,他就?气不打一出来。
若只是宠坏了刁蛮些也就?罢了,许乔新这?小子?……
有时候简直是荒唐。
他早就?劝过?祖父劝过?家里人,希望三弟到了入学年龄就?好好地官学去读书,让老师好生管教?一番,家人也不应该对他太过?宽容……
可压根没人听他的,也就?他的母亲明事?理,以长?辈的架子?几次教?导三弟,却被三弟倒打一耙,将母亲的好心说?成是对妾室的妒忌,弄得母亲郁结数日?,家中险些失了和气。
如今倒好,直接把祖父气得病倒了。
不知道祖父和父亲经此事?後,还会不会那样宠着许乔新。
「那就?好,若是有什?麽需要,别藏着掖着,直接跟朕说?便是。」
皇上性情爽朗,若非大事?,很少迂回计较。
他摆摆手:「行了,忙你的去吧,你做的还不错,不用太过?紧张。」
「是,那臣便退下了。」
许亦谦离开後,他又跟陈焕道:「行了,这?儿有德福就?行了,你也去吧,不用跟在宫里似的时时刻刻紧绷着,该交给手底下的,就?交给他们去做,你要是累出病来,还有谁替朕分忧啊?」
「多谢皇上体恤。」
陈焕自打来了猎场就?一直陪在皇上身侧,连句话都没工夫与?旁人说?。
他只能不动声色地偷偷往远处看,寻找想见的身影。
各国使臣离开京城後,郡主跟他的来往一下子?少了不少,很少再主动找他,而?他要忙的事?不少,还要准备围猎事?宜,也极少有正当的藉口去永安殿。
想还是会想的,但无需见面,只要偶尔回忆回忆那些流转在两人之间的暗昧氛围……
就?足够他喜悦许久了。
至少他觉得是暧昧的,郡主总是逗他,他有时被气得跳脚,在郡主面前火气见长?,郡主都丝毫不生他的气,反而?还会哄他一两句。
别管是真是假吧,他心里是十分受用的。
每每想起那些细小的互动,他心里都充盈得忍不住翘起唇角。
尤其?是,那块摇曳在腰间的玉佩。
随着步伐轻轻地晃,能晃了他的神。
晃得他打破原则,应下贵妃的拉拢。
他想看郡主肆意快活,不止做一个被圈在笼子?里的金丝雀。
郡主就?应当大权在握,在朝中搅弄风云。
所?以,为了能一直拥有皇上的信任丶日?後好能帮到郡主,他克制了自己情绪。
不见郡主,与?郡主保持足够的距离。
他能为了她,忍住自己日?渐滋长?的情愫。
这?回到了猎场,不似宫中那麽多规矩,白日?里众人全都在一块儿,无需避讳……
他寻思着,终於?可以多与?郡主说?说?话了。
负在身後的手指轻轻捻了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