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清酒被吓清醒了一点,忙出声:“哥?”
温酌头也没回说:“晚上睡我房里,你要是半夜烧起来,烧死了我没法跟老爷子交代。”
许清酒:“……”
虽然是为他好,但是话是不是说得有点太难听了。
“可是我药还没吃……”
温酌脚步一顿,便又拉着他换了个方向,去了许清酒的屋,看着他先把药吃了。
“没事的哥,我低烧是经常的,有的时候没休息好也会,但只要好好睡一觉就好了。”吃完药许清酒想再争取一下,尽可能地把生病这件事说得轻松平常一些。
“你经常低烧?”哪知温酌抓的重点似乎跟他想表达的并不一样。
“也没有……”现在再找补好像已经来不及了。
“曹进给你用的药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副作用,尤其还是在你生病的时候,所以今晚再观察一晚。”温酌说道。
好吧,看来今晚是跑不掉了。
“那我洗个澡再过来。”
再次进入温酌的房间,许清酒觉得他在这个家的版图扩充了。
昨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带着惊恐在环视这个房间,当时黑白灰的极简风格带给他的是极尽的恐惧与压迫。但现在再走进来,心境的不同,导致相同的风格布局,看上去也不一样了,现在看,反而觉得十分的简洁清爽。
房间面积挺大,但只有一张2米大床和一个沙发和茶几,沙发跟茶几似乎与许清酒屋里的是一个品牌的,不过尺寸都要稍微大一点。还有单独的衣帽间和卫生间,以及一个大阳台,作为主卧,确实比许清酒的客卧要豪华不少。
等他磨磨唧唧地洗完澡过来,温酌也已经收拾好了自己,正坐在沙发上,腿上放着电脑,貌似还在处理工作。
许清酒敲门进来後,温酌便说:“你先睡。”
“好。”他回,有些拘谨,不过也还好,重生前其实他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房间,不是宿舍就是跟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许胜嘉一个房间,跟人同住对他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。
更何况温酌的房间,又大又好,尤其是那张床,足有两米宽,即使是睡他们两个大男人也宽敞得很。
他有些拘谨不过是怕温酌可能会有点嫌弃他,但既然是温酌主动让他过来的,那应该不会吧。
这些天温酌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,所以许清酒思考了一下,他也不能把温酌想的太小心眼了,因而也放松不少了,自然地去床上躺下了。
他实在是有些累,又吃了药本来就有点助眠的效果,因此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。温酌看他没了动静,便关了靠床那边的所有大灯,只留下沙发旁的一个落地灯给他自己照明,做完这些他都有些惊讶,自己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贴心了。
但转念一想,许清酒太脆弱了,没办法只能由他多照顾着些,不然到时候温山要是觉得他照顾的不好,会很麻烦的。
不确定有没有照顾许清酒的嫌疑,温酌处理工作的时间并不久,放下电脑的时间比他以往早了不少。
偶尔早点休息也没什麽不好。
他的床确实够大,再加上许清酒瘦弱的身躯,多躺一个人好像不存在似的,尤其是他还带了自己的被子和枕头过来,这会就好像他只是分出了一点边缘给许清酒。
只是许清酒也太规矩了,睡的有够边上的,让出了将近四分之三的面积留给温酌,也不怕自己晚上一个翻身就掉下去。
温酌看的好笑,伸出手连人带被子将他往中间挪了挪,像是都没使什麽力,一扒拉人就过来了。
这样他也没醒,闭着眼睡得挺安稳的样子。被子盖的很高,半张脸被覆盖,柔软的发丝又垂在额前,使得他现在只能被看到一双闭着的眼睛露在外面,长睫毛根根分明,极度地捉人眼球。
睡着的时候,好像更乖了。
出神地看了一会,温酌又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,确认这会没有烧起来,才躺回自己的位置睡下。
即使没盖同一床被子,睡梦中的许清酒还是感受到了边上躺着个人的好处。重生後他的觉一直很浅,睡眠不好总是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,偶尔感觉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,会一下子突然很清醒。这种感觉在黑夜中十分的恐怖,除此之外,原本他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,可是经历了重生,再有这种坚定就显得十分地可笑,这导致他对鬼神开始有了畏惧。
白天还好,一到晚上就有些受不了,现在自己睡的时候,已经离不开小夜灯了。
还有莫名其妙的噩梦,之前梦到过的原主的家人索命,以及最近时常在梦里出现的歇斯底里的女人,都使得他的睡眠越来越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