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温酌眉头皱起,脸色异样,许清酒顿时紧张起来,不知道是不是嫌弃他是个精神病会很麻烦。
“但我觉得我目前状况应该还好,周医生之前都没有测评出我有精神分裂。”他又补充道。
虽说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确实有遗传的可能,温酌之前也有过怀疑,但是他也早就咨询过周悦如,而对方的回复是,许清酒现在并没有这方面的症状。
至于部分接近类似幻想的表达,温酌听到的次数也并不多,所以最多可能有些焦虑和想象力丰富,够不到精神分裂的程度。
那他又是怎麽得出这个结论的?
“你是这麽想的?赵惜文告诉你的?”温酌问。
如果许清酒仔细听,就会温酌话里没有第一次听到这个病症的惊讶,只可惜他没注意到。
“对。”许清酒点点头,“其实是那天在老房子那,我在抽屉里发现了一瓶药,奥氮平,就是治疗精神分裂的。”
温酌暗叹口气,找了半天,没在书房和主卧发现的东西,竟然在他那边还有遗漏的,这真是防不住。
“然後你就觉得自己有精神分裂,有诊断书吗?”可能是年纪还小,得知自己可能患有精神病的时候冲击太大,所以没法考虑太多,因此温酌觉得他得出的这个结论太过草率。
“没有诊断书,但我今天跟赵惜文求证了。”许清酒回说。
温酌不明白:“为什麽要找她求证。”
“因为我怀疑,如果我真的患有精神疾病,那很可能我爸妈感情破裂的原因,就是因为我的病,所以也有了许漾。”
他的想法就是这样,毕竟上一世那麽健康聪明又独立的他,都被最亲的父母嫌弃,所以当觉得原主可能患有精神病的时候,他的第一感觉许家家庭关系破裂的原因可能就是这个病。
这话听得温酌心脏一顿,心疼得紧。
明明还是个孩子,多年前更是,就把大人犯得过错归结在自己身上。这跟他又有什麽关系,即便是他真的生了病,家长难道不应该爱自己的孩子吗?因为自己的孩子生了病,出轨就变得情有可原了吗?
答案肯定是都不对。
“先不说你到底有没有生病,但就算是你生了病,你父母感情不和跟你又有什麽关系。”温酌声音低的发冷,但说出来的话确是好的。
许清酒轻轻点头:“话是这麽说,但……”
“没有但是。”温酌很强硬。
“……好。”许清酒懵懵的,节奏有些被打乱。
怕自己太严肃吓到他,温酌又放软了语气:“但你为什麽要去找赵惜文确认,你能保证她跟你说的是实话吗?”
“可是我应该也没有可以问的人了,之前见过的那些亲戚,看上去连我爸妈已经离婚了都不知道。而且我想着她後来作为我爸的枕边人,又那麽讨厌我跟我妈,一定知道不少。”许清酒说着自己的思考,“其实我心里有答案,只是跟她确认一下。”
“然後她是怎麽跟你说的?”温酌质疑。
“因为我记得她之前说过,我爸就是对我和我妈太过心软,才会有了许漾後都没有离婚,让他们两个一直无名无分的过着。虽然我觉得这个说法很扯,真心软就不会用出轨来伤害我和我妈,顶多算优柔寡断,或者是害怕背负骂名。但我好奇的是,我爸他为什麽要心软,我便向她求证,是不是因为我的病。”许清酒说。
温酌:“她说是的?”
许清酒点点头:“对。”
赵惜文有问题,温酌敏锐地察觉到,姜千竹需要调查的人又多一个。
“不过我现在真不觉得自己有,或者本来就不严重,车祸之後不记得以前的事,顺带把以前的病也给忘了。”只要能确定自己是重生的,许清酒便有信心认定,换了精神体的自己不会继承原主的精神分裂,希望温酌可以接受他这个说法。
“你没病。”温酌斩钉截铁地说道。
许清酒长舒一口气。
“相信你自己现在的感受,没问题就是没问题,不要想太多。”有病的不是他,但温酌现在暂时没打算说,他怕他说了之後以许清酒敏感的性子,又会陷入这个病是不是会遗传的困扰中,所以他打算先缓一缓。
“好。”
温酌的安慰,让许清酒信心倍增,他一定只是个身体有些弱的健康小子。
吃完饭温酌帮着一起收拾好了碗筷,然後各自洗漱完又一起在书房相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