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清酒疑惑地扭头,结果发现,哪里还有王秀兰的影子,边上的女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瘦削的女人,但是他看不清她的脸。
从扭头的那一下开始,视角突然就变了,他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面前女人腰的位置。再看一边的竈台,都变了,他好像也变矮了,现在他都没有厨房的台子高。
怎麽回事,他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经历,也不认识眼前的女人是谁。
女人还在哭着骂着,但他有些听不清,背上还隐隐的疼。
突然女人狂躁起来,她举起了什麽东西就要向他扑过来。即使看不清也不明白,但这一瞬间油然而生的恐惧根本由不得他,他尖叫起来。
然後他又被吓醒了。
许清酒睁着眼躺在床上喘着粗气,意识慢慢回笼,他想起来下午发烧了,是秦子矜送他回来的,然後在等宁医生过来给他打针的时候睡着了。
拿起床边的手机一看,已经晚上11点了。
出了一身的汗,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噩梦,但好在头好像真的没那麽晕了。对于刚刚的噩梦许清酒没有去想太多,重生过来之後,每次他生病比较虚弱的时候,好像都更加容易梦到一些荒诞又恐怖的事情。
但很多恐怖,都来源于他的过去,就好像梦境的前半段,就是他曾经真实的经历,後面那部分,应该是他内心恐惧的延申吧。
看时间的同时,许清酒也注意到了有消息留言,点开一看,是宁医生。
宁医生:“许少爷,给您打完退烧针後您的高烧已经退了,我留下一些新的药物和注意事项。後面按照我开的处方按时服药并注意休息,如果後续体温再次升高或者有任何的不适合,请及时联系我。”
许清酒扭头一看,床头确实多了一袋新的药,便立马给他回了消息:“今天谢谢宁医生,麻烦您了。请问您有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诉温爷爷吗?如果还没有的话请您不用转告他,我没什麽大碍,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,免得爷爷担心。”
不想喊宁医生,除了怕麻烦他以外,也是怕温山会知道,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小病惊动老人家,没必要。
宁医生这会也没睡,回的很快:“好的许少爷,温董那边我暂时还没有知会,您交代了我会照做的,但您也要注意身体,车祸後调养身体是很重要的事,尤其是您之前伤的有些重。”
“谢谢您。”许清酒回复。
交代完,11点,接着睡吧。
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7点,许清酒感觉好多了,也很饿,于是就起来收拾收拾,给自己整了点面包牛奶,吃完後再吃药。
他出房间时动作都很轻,因为这个点还没有到温酌平时起床的时间点,况且今天是周六,他可能不需要去公司。
病还没好全,一大早起来吃完早餐和药,许清酒便坐在自己房间里矮小的茶几前面,开始整理论文,这要是让别人看见,都得夸一句真拼。
整理了两个小时,突然他好像听见有隐隐的门铃声。
许清酒停下手头的事正想静下来再听一听,手机就先收到了消息。
是秦子矜发来的:“醒了吗?我在你家门口,来开下门。”
疑惑的同时赶紧去开门,从猫眼看到秦子矜确实在门口,赶紧把门打开。
“你怎麽来啦?”许清酒声音压得很低。
秦子矜一边穿客人用的拖鞋,一边反问:“你干嘛这麽小声说话?”
虽然反问,但他的声音也跟着许清酒一起压的低低的。
等他换好鞋,许清酒直接把人带回了自己房间,关上门才说:“我不知道“我哥”醒了没。”
“你怎麽这麽小心。”秦子矜说了句,但许清酒只笑了笑没回。
“退烧了没?”秦子矜又问,不过他没等许清酒回话,就直接伸手贴了下他额头,自己感受了一下。手背传来的温度确实不高,看来是好了。
“退了,昨天谢谢你了,对了你今天来干嘛?”许清酒实在想不通秦子矜怎麽会来。
秦子矜这时提起自己带的电脑包,轻土埯说:“来你这一起做PPT,你一边写我一边做,有问题直接交流效率高一点,你说呢?”
很合理,当面交流肯定效率更高,许清酒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,但他连忙又说:“那要不我们去学校吧,或者去别的地方图书馆咖啡厅之类的。”
“为什麽?”秦子矜不解。
许清酒找了个借口:“我怕我们太吵,吵到我哥。”他想说他不是这个家的主人,他没有自己邀请客人来家里的权利。
虽然没有他没有直说,但秦子矜不是什麽好糊弄的人,他能猜到许清酒在顾虑什麽,便说:“放心吧,我昨天晚上已经跟酌哥打过招呼了,这几天是我们竞赛最後阶段,所以我会过来跟你一起学习讨论。”
“他同意了?”
“当然,为什麽不同意?”
“没有没有,同意了就好,那你放这里吧。”许清酒赶紧整理了一下小茶几,把自己的东西都挪到了床上。
“我房里没有书桌,委屈你在这写了,我放床上就行。”
次卧的空间也很大,没有书房的使用权,许清酒其实完全可以另外买一张书桌也摆得下。
“为什麽不买一张?”秦子矜问。
许清酒犹豫了一会说:“还是不要在别人家里添太多东西比较好。”
秦子矜不理解,他当然是理解不了的,因为像他这样的人,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寄人篱下是什麽滋味。
【作者有话说】
之前竟然给漏了这一章,罪过罪过